美国华尔街日报在说,德国企业强烈要求不要对俄罗斯施加新制裁之前,英国金融时报则分析了美国总统奥巴马与金融五国“交恶”的原因。华尔街日报说,德国总理默克尔将把德国商界的明确信息传递给白宫:不要对俄罗斯施加新制裁了。最近几周,包括化工巨头巴斯夫公司、工程集团西门子公司、大众汽车、阿迪达斯和德意志银行在内的几家最大的德国企业在公开和私下场合都明确反对对俄罗斯实施更广泛的经济制裁。德国官员表示,鉴于此,预计默克尔周五在华盛顿与美国总统奥巴马会晤时将传递这样的信息。
这些综合的因素,促就了结束亚洲四国之行后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回到国内后对媒体追问大动肝火的原因?残酷的现实是,金砖国家正逐渐养成在自己这个圈子内交流的习惯及中国也在谋求建立自己的自贸区。结合当下各种因素,与中国即将取代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现实,则给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强调的美日军事联盟与美菲新近加强的军事同盟是冷战时期的产物,奠定了强大的理论基础。“毕竟亚洲是美国的战略亚洲,但对于中国的来说,亚洲就是中国,中国就是亚洲的无法分离的部分。你的亚洲是虚的,我的亚洲是实实在在的。美国是我思故我在,中国是我在故我在。这就是中国的从容不迫心态。国际政治中的地缘政治奥妙,尽在此中。”这就是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针对奥巴马刻意避开中国访问亚洲四国时所说的,“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传神之处就在于,“如果奥巴马在日本、在菲律宾态度再激进一些,牛再吹大一些,喊出美国人愿意为这两个国家打仗的口号来,回到美国,美国的民意就会吼他下台了。”香港中评社如是说。
现实中,美国人的口是心非,地球人早司空见惯。不管美国人如何说“欢迎中国的和平崛起”,如何赞扬印度是全球最大的民主国家。包括印度、中国、巴西、俄罗斯与南非在内的金砖五国,似乎已经看穿了美国人的伎俩,他们正在逐渐养成在自己这个圈子内交流的习惯,逐渐取代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中国,也在建立自己的贸易区。固然美国务卿克里抢在中国总理李克强访问非洲四国之前,闪电访问埃塞俄比亚、安哥拉、尼日利亚以及肯尼亚。但另一个摆在眼下的现实,美国总统奥巴马访问日本、韩国、马来西亚与菲律宾之前,中国外部长王毅也先后访问古巴、委内瑞拉、阿根廷和巴西。
王毅今年早些时候告诉媒体:“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中国同拉美和加勒比国家关系的话,我想最贴切的就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今年中拉关系又面临‘更上一层楼’的历史机遇。一是习近平将应邀赴巴西出席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并将访问一些拉美国家。二是最近拉共体峰会一致通过了建立中国——拉共体论坛这样一个特别的声明。我们将争取年内正式启动这一论坛,并召开首届部长级会议。我想这将是中拉关系史上一次重大的突破。”王毅说他对今年的中拉关系充满期待。中国的球迷们也对今年的巴西世界杯充满期待。
之后便发生了,王毅在美国总统奥巴马到访亚洲之前,访问了上述拉美四国,而就在中国总理李克强携夫人程虹访问上述非洲四国之前,美国国务卿克里抢先李克强一步,访问了上述非洲四国。抑或由于这种背景,令笔者突然想起了韩国的朝鲜日报与美国之音最近各自发表的文章。朝鲜日报的文章是,《中国能否超美成最大经济体?聚焦世行预测》,而美国之音的文章则是《中国谋求建立亚太自贸区》。一篇在强调中国今年是否能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另一篇则是强调中国商务部部长助理王受文所建议的,“在今年晚些时候在北京举行的APEC峰会期间,中国将主张在APEC框架下促进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等自贸区的互动,探讨制定亚太自贸区的路径和方式,及早展开自贸区可行性研究,启动亚太自贸区建设进程。”
王受文的建议虽在华盛顿智库企业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巴菲尔德看来,亚太自贸区将是一个涵盖APEC所有21个成员,甚至可能包括更多国家的全面区域贸易框架。这和美国推动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并不冲突。而美国在提出TPP构想后,也一直是把这个理念作为亚太自贸进程的“一块积木”来定位的。他说:“假设TPP的12个成员在今年年内或明年某个时候达成某种协议。这实际上将为更为广阔的亚太自贸协议提供一种参考模式。中国很清楚这一点。”但像韩国媒体热议中国是否在年内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一样,巴菲尔作出的上述表示,似乎也有些画蛇添足,香港南华早报援引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国际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胡逸山的话说,TPP谈判的僵局为中国倡导一种替代性的区域自贸方案提供了“可乘之机”。而中国的这一“可乘之机”,恰恰凸显了奥巴马倡导的TPP谈判可能的变数。抑或这也是英国金融时报,挖若奥巴马与金砖五国“交恶”的另一个原因。
英国金融时报称,奥巴马上台时承诺,要与全球新兴国家建立新的友好关系。如今,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这五个金砖国家每个都在与美国唱对台戏、甚至更糟。前些时候,在联合国就谴责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投票时,其余4个金砖国家都投了弃权票。当时,很可能当选为印度新领导人的莫迪表示,“除了去纽约出席联合国会议以外,他没有兴趣访问美国”。作为全球最大的民主国家、以及美国在新兴国家中最天然的盟友,印度对美态度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政治风向标。奥巴马到底咋失去金砖国家支持?在首届任期初期,奥巴马呼吁“重启”美俄关系。但遗憾的是,梅德韦杰夫之后,普京重新当选为俄罗斯总统。
另外,美中关系的发展轨迹也是朝着错误的方向不断走下去。奥巴马在上台的第一年就带着建立G2的提议出访中国,受到隆重接待。在那次访问中,奥巴马邀请中国成为美国在全球的合作伙伴,共同解决从气候变化到金融失衡的各种全球重大问题。可惜的是,中国人当时感觉还没准备好在全球层面上解决这些他们自己在国内还未解决好的问题。奥巴马的提议遭到了东道国不客气的拒绝。第二年他用一句空洞的“重返亚洲”取代了有关建立两国集团的魅力攻势。华盛顿方面称,这是对日益崛起的亚太地区迟来的再平衡举措,但北京看来,这是美国几乎不加掩饰地企图与中国的邻国加强军事联盟,而北京的看法也不无道理。最近奥巴马访问了日本、韩国、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前三个国家都是与美国签有协议的盟国。这是奥巴马两年来首次访问亚洲。中国不在他的访问行程之内。与此同时,眼下北京方面的反美措辞是近几年来最为强硬的。
再就是,美国与巴西闹翻的原因则更为具体。奥巴马在2009年大张旗鼓地向主要拉美国家示好,甚至还参加了美洲国家组织在特立尼达举行的峰会。但在去年斯诺登泄露有关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机密文件之后,美国与巴西的关系骤然变冷。巴西总统罗塞夫去年10月取消了对华盛顿的国事访问,以抗议美国的监听活动。奥巴马只对美国人承诺他们将不会受到NSA的监控,而没有对外国人做出这样的承诺,这也无助于改善两国关系。美巴关系如今处于冰冻期。印美关系也一样,眼下的情况同样和奥巴马刚上台时有天壤之别。那时,奥巴马和如今即将卸任的印度总理辛格打得火热。奥巴马曾说辛格是他的“导师”,2009年奥巴马首次在白宫举办国宴,招待的就是辛格。这股善意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金砖五国”中,唯一称得上与美国拥有“正常关系”是南非。但两国关系也算不上亲近。假如南非用在与美国修好上的时间,有它为了加入金砖俱乐部(“金砖四国”由此变为“金砖五国”)而大事游说的时间的一半,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当南非与其他金砖国家一起,在联合国有关克里米亚问题的投票中投出弃权票时,没有人感到意外。金砖五国与美国关系不断恶化的过程各有不同,但它们有着两大共同主题。
金融时报认为原因有二,一是,世界正在逐渐适应美国实力的衰落。美国仍然拥有全球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但是一年不如一年。美国的军费按实际值计算则在不断下滑。美国2003年入侵伊拉克真是大为失策。奥巴马最新的国防预算将排除入侵伊拉克式事件重演的可能。这当然是好事。但其他观察者(包括那些开始对美国实力遍布全球各个角落持反对态度的观察者)正在调整他们的行为。他们现在看到美国越来越不愿意在全球出兵,除了利用远程控制。与此同时,金砖国家的经济增速正在放缓。但它们的增速仍然快于美国,并且这种状况可能将继续保持。全球经济重心将继续转移。再者美国民众开始对本国肩负的全球责任感到厌烦。对奥巴马来说,战略重心其实不是要重返亚洲,而是要重返美国。在这一点上他唯有听取国内的民意。然而他在本土也不甚如意。正如美国前财长劳伦斯萨默斯最近所说的,美国的两个政党中,民主党拒不支持任何一种形式的贸易协议,而共和党似乎反感所有的国际机构。两个政党都不肯听奥巴马的。如果你相信收视率这种东西,那么美国民众早就不再看奥巴马的讲话了。这也就难怪金砖国家逐渐养成了在自己这个圈子内交流的习惯。
抑或正是这种原因,笔者才对美国华尔街日报所说的:“德国企业强烈要求不要对俄罗斯施加新制裁”,产生了新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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