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下半年以来,创投行业可谓“风声鹤唳”。
“募资难”率先发难,有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整个创投行业募集完成的金额规模不到去年一半,还有不少机构开始了“全员募资”。
而前阵子的“税费风波”,让行业内不少人更是直呼“行业已死”。所幸的是,最终国务院发声,稳定了此前“地方政府对投资类合伙企业的投资人按照20%的所得税率征税”,这才让行业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当下或许真的是行业“生死存亡”的时刻。日前,澳银资本董事长、创始合伙人熊钢接受证券时报记者专访时表示,20%的税率只是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创投税务安排仍有更加积极的空间。
税率还有下降空间
此前的“税务风波”,让这个行业绷紧了弦。据了解,很多地方政府此前为了吸引私募基金落户,普遍实行对有限合伙制基金征20%所得税的政策,但国税总局在对各地2018年股权转让的检查工作中被认定为违反了相关规定,认为不符合个人所得税规定的按5%-35%的超额累进税率征税。
不过,此后的国务院常务会议表态,保持地方已实施的创投基金税收支持政策稳定,由有关部门结合修订个人所得税法实施条例,按照不溯及既往、确保总体税负不增的原则,抓紧完善进一步支持创投基金发展的税收政策。
国内创投基金如何征税,可以参考国外市场的做法。熊钢举例说,以澳大利亚、新西兰的“资本利得”税务情况为例,第一种情况,短期交易所得收益,是按照个人所得税来计算纳税的。
第二种情况,在澳大利亚、新西兰,鼓励长期投资,投资持有时间超过2年的股票,期间多次分红的“资本利得”是免税的。因为长期投资活动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增加就业、稳定物价。他指出,创投基金属于长期价值投资,推动企业发展的同时解决社会就业问题。
熊钢介绍说,资本利得就是资本行为所得到的收益,它的税务伦理就是鼓励大家投资、甚至是鼓励大家长期投资。整体来说,资本利得一定是鼓励资本行为、鼓励创新和就业的,这个大目标符合的话,基本可以往这个方向去进行调整。
放眼未来,熊钢认为,这个事情还需要进行更深层次的探讨,特别是站在鼓励创新的角度,创投的税务安排应该更积极。目前的20%是回到一个正常的轨道,但应该还有更积极的安排,包括分投资阶段、分投资性质、分投资领域等等。
“根据投资的阶段、投资持有的时间以及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是需要具体考量的,税率其实还有降的空间,而且也有降的必要。尤其是中国处在关键的转型阶段,创投承担了很重要的角色,现在行业回到了20%的层面,至少第一步是走在正确的方向。”熊钢说。
此前国家发布关于鼓励早期投资的一些税务优惠措施,在熊钢看来,目前这个优惠安排的条件非常严格,尽管他们投资的很多企业都落在优惠安排的领域里面,但实际上他们能真正享受到这个优惠的部分很少。他指出,这个优惠安排实际上在操作层面难度还是很大,真正落到的实处还是比较少的。
他认为,这个优惠安排的门槛和标准有很多,它所认定的高新技术企业主要是看收入规模、技术成果,但很多早期企业实际上是达不到的,因此就很难享受到这些优惠。
GP非生即死
当下,“全员募资”已成常态,而LP和GP之间的关系在当下也显得更加微妙。
在熊钢看来,中国喜欢全民化,但风险资本一定是小众资本,因此高净值人群进入风险投资领域是不合适的。风险投资的LP通常要求财富规模比较大,对风险有较深的认知。在这种情况下,这些LP一定是很成熟、大型的投资者,比如家族信托、养老基金、教师基金、退休基金等。另外,国家资本也担任了很重要的角色,这类风险资本带有很重的长期属性,对想挣快钱为目标的资本是绝对不匹配的。
中国从2009年开始的“全民PE热”,大量高净值人群进来这个领域。以澳银资本为例,他们发行的第一支人民币基金有近50个合伙人,平均每个人出资额只有两三百万。到了今年最新的一支基金,规模比那支基金多了3倍,但出资人只有5-6个,当中包括机构投资者、国家资本,这种结构才是合适的。
熊钢指出,现在高净值人群和民营资本普遍意愿不高,就算是产业公司、上市公司也是自身难保。因此在他看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政府资本将是最重要的出资人,另外还包括成熟的、持续的长期投资者或者家族资本,可能基本上看不到小型的个人投资者。
不过,并非所有的政府基金都合适创投基金。熊钢直言,至少澳银资本目前不会在一线或准一线城市之外选择政府基金,只会选择无论从创新资本聚集度、创新氛围以及人才结构、商业环境等综合因素比较好的区域。在国内能够满足这个要求的只有几个城市,真正创新氛围和创新资本最好的是深圳、北京、杭州、上海、苏州,这几个城市无论从商业的成熟度、创新人才、技术积累、风险资本积累和政府财力等方面都比较强。因此未来地区创新的不平衡会越来越严重,产业的梯度转移现象会逐渐显现,特别是三、四线城市只能尽可能做好就业问题、传统产业的发展问题、环保问题,在创新领域基本可作为的东西不多。
在他看来,现在GP的问题就是生还是死的问题,而不是如何应对。要不关门,要不就是有自己的特色。这个特色可以延伸成两种,第一种是做成类似于银行产品的,大型的基金、大型的管理公司,做大型交易和投资,这种交易方式一定是往后端靠,也就是大型PE的方向。第二种是VC做精、把规模做小,但是有较稳定的收益水平,可以大概率跑赢市场,这种基金也还有生存空间。
当然,熊钢也指出,个性化的机构也可以存活,但是并不能成为主流。所谓个性化,就是在某一个特定的领域存在差异,在某些投资阶段可以掌握得比较好、在某个特定赛道比较专业的,这类也可以归为到精准性的GP。
熊钢表示,在LP挑选GP方面,大型的、财富型的、以产品形态为主的LP大概率会挑头部的大型GP,会追求比较低的、稳定的收益水准。对于尝试过、有多年的风险投资经验的LP,而且是大型的、抗风险能力很强的LP可能会选择精准型的GP。
“那对于GP挑选LP,也会根据上面的匹配进行挑选,两种不同的消费理念其实都有机会。”熊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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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马金露 HF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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